第29章 沒胡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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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很大，從後門走出大堂，兩個人坐在了後花園裏的一把長椅上。
謝晉看了她一眼問：“怎麽跑我那包廂去了？我那兒一群社會混子。”
饒梨腳踢了踢地板：“大冒險，我輸了。”
謝晉好笑地看著她：“那不還有真心話嗎？”
饒梨沒吭聲。
“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真心話啊？”謝晉了然於心，“也是，可以理解。”
他笑了笑：“我投資了個演藝公司，這不我師姐是這行的熟人麽，我呢來拜拜碼頭，跟一群導演在周旋。”
“就你剛看見的，那群肥頭豬腦的家夥，掌握著不少小演員的生死。”
饒梨鼓了下腮幫子，想起那些陪笑的女人問他：“她們，自願的？”
“嗯？”謝晉楞了下，隨即反應過來，“哦她們啊，不自願我還能給她們下蠱？都是師姐推薦的——”
“——一個個擠破頭想來，聽說還有報不上名的。”
“……”
饒梨的表情有點覆雜。
謝晉無聲勾唇：“不說這個說說你，吱吱打算一直留在北城了？”
饒梨：“為什麽喊、吱吱？”
謝晉笑：“你微信名兒不就叫這個——”
微信視頻恰好打斷了他的話，謝晉一垂眸，看到對方是霍川濃。
“借手機用用。”
他手比語言快，饒梨還沒來得及說不，謝晉自己接通了。
霍川濃正躺在床上，啃著蘋果，視頻電話一接通，鏡頭裏猛地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。
好半天，霍川濃才從僵硬中回過神，確認了三遍自己沒發錯，他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：“我操！你他媽誰啊！你偷手機了是吧！”
“孫子！給爺站著別動！老子馬上報警抓你！”
謝晉忽然覺得有點好笑，等霍川濃安靜了，他問：“表演完了？”
霍川濃瞇起眼睛，仔細端詳著鏡頭裏的人，覺得這人越看越眼熟。
說起來，霍川濃見過謝晉幾次。
不過他對男人又沒興趣，所以對這人也沒怎麽放心上。
視頻裏的人跟現實又有點區別，霍川濃腦袋一懵，這下還真沒認出來。
謝晉就不同了，有了明哲這個生意夥伴，加上明哲時不時地提起霍川濃，讓謝晉別跟他侄子搶人。
霍川濃對饒梨的那點心思，謝晉是清楚的。
看著視頻裏剪著很短的頭發，五官端正利落，眼珠子瞪著他兇得像野獸的少年。
謝晉對他笑了笑，淡聲道：“我是謝晉——”
霍川濃：“？”
“我是來向你來宣戰的。”謝晉說。
“……”
霍川濃仰著頭：“啊？”
什麽玩意兒？宣戰？
謝晉也不解釋，把鏡頭換成了後置攝像頭，對準了蹙眉的饒梨。
停留三秒，謝晉把鏡頭換回來：“這下懂了？”
“……”
霍川濃感受到了威脅：“什麽意思？你給老子把話說清楚！吱——饒梨手機怎麽在你手裏？你對她做什麽了？”
謝晉故意惡心他：“手機啊？吱吱寶貝兒給我的。”
“吱你媽呢！謝晉老子管你跟哲哥什麽關系，總之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就不行！不然這事兒我跟你沒完，你聽到沒有——”
“嚇唬我啊？”謝晉挑眉，“追小姑娘麽，不是都要貼屁股後頭追的，你懂麽？”
”你路子太嫩了，不是我對手，勸你趁早放棄。”
霍川濃炸了：“你別他媽激我，我現在就飛來北城揍你，你信不信！”
謝晉：“洗洗睡吧，再見。”
“再你媽的見！我一拳錘爆你狗頭！謝晉！別掛，你他媽有本事別給老子掛——”
謝晉不聽，很任性地掛了他。
謝晉把手機還給饒梨，霍川濃的視頻通話又發了過來。
饒梨沒心思看他鬧給掛了，霍川濃又開始打電話。
饒梨沒接。
霍川濃發了兩條微信：【吱吱，給我那孫子電話。】
【求你！求你了！】
饒梨輕嘆了口氣，把微信給謝晉看，冷淡道：“你惹的，你處理。”
謝晉不以為然：“把他微信推給我，我和他玩玩。”
饒梨回覆他：【他說，加你微信。】
【加加加！爺爺就怕他不敢加！】
饒梨嗯了聲，把霍川濃微信推了過去，
饒梨打了個呵欠，謝晉瞥了她一眼：“走吧，送你睡覺去。”
“嗯。”
＊
在酒店閉關的日子，饒梨一直在訓練。
收到北城發錄取通知書那天，饒梨一點也不意外。
讓她意外的，是霍川濃受不住謝晉的激將法，真從國外跑回來了。
霍川濃提著一個行李箱，穿了身運動裝，打電話叫饒梨下樓時，饒梨還以為他在開玩笑。
“下來。”拍了張酒店大廳的照片，他直接發給她，“沒騙你。”
饒梨噔噔噔跑到大廳，就看到他坐在休息區沙發上，仰著頭，正把礦泉水往喉嚨裏倒。
少年還是那麽一副痞氣的帥，帶著黑色的大墨鏡，見她過來，喉結滑動著咽下水，然後瀟灑地抹了把嘴角的水珠。
他把墨鏡往上一推，架在腦門上，快速地走到她面前。
“想死老子了！”
眼前一黑，饒梨被他沖過來抱在懷裏，她臉砸在他胸膛，能聽到霍川濃心臟位置強勁有力的心跳聲，一下下的像捶鼓。
聞著饒梨身上很淡的檸檬香，霍川濃動作毫不狎膩，抱了一下很快松開，認認真真地端詳她：“胖了點啊。”
饒梨把胳膊從他手中掙脫出來，退後一步，瞥了眼他腳邊的箱子：“你怎麽，回了？”
霍川濃大大咧咧地笑，聲音有些啞：“想你。”
“想見你。”他強調。
饒梨反應慢半拍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霍川濃乘勝追擊地問：“吱吱想不想我？”
“……”
對上她一言難盡的表情，霍川濃就知道答案了，不要臉地替她回答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你也很想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對了，這些天我看好多同學都在曬證了。”霍川濃說，“你拿到北城大的錄取通知書沒？”
饒梨點點頭。
霍川濃漆黑的眼珠在光線下有些光潤：“我就知道吱吱最厲害了。”
饒梨平靜地承認：“還行吧。”
霍川濃抽出手機來，看了眼時間。
離吃飯時間還早。
“有個事，跟你匯報一聲，我回來前，咨詢過北城這邊的覆讀學校了，九月我就過去。”
饒梨有些意外：“你要，覆讀？”
“嗯！覆讀一年，明年再戰。”霍川濃低垂著眼說，“那學校離北城大也不遠，坐地鐵三十分鐘，到時候我去看你。”
饒梨皺著眉頭沒說話，不知道他在胡鬧些什麽。
“霍哥這不是想你了麽。”霍川濃脖頸低了低，湊到她耳邊，壓低聲音說，“回來追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憑我的實力，不去美利堅也能站得高看得遠，我想通了，不能讓謝晉占了便宜還賣乖。”霍川濃小聲地說，“你不會怪我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
饒梨沒說話，眸子沈著等著他說完，霍川濃見她突然這麽認真，莫名有些緊張，咽了一口唾沫問：“怎麽啦？”
饒梨沈默半晌，才溫和地說：“你，回去吧，別、胡鬧。”
“沒胡鬧，我都跟我小舅吵了一架鬧翻了。”霍川濃笑瞇瞇地解釋，“我承認美利堅那邊機會是很多，但機會多，不代表就是留給我的啊。”
“金融學跟我沒緣分。”
“我學那玩意兒沒用。”霍川濃看向她，“明家的財富不是我的，不要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，我想考北城大的計算機專業，我想學游戲軟件設計。”
如果當初他是沖動地去了紐約，但這幾個月，霍川濃已經想明白了，自己適合什麽，他要什麽。
他和饒梨之間那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，那種微妙的情愫，在時間和空間的沖擊下，很容易就沒了。
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，他一定要回來。
必須得回來。
情侶之間還有敗在異地戀上面的，何況他只是個前同桌。
他們之間，如果有一百步的距離。
饒梨永遠不會主動向他踏出一步，為了他所求的，他知道自己要朝她，虔誠地走完一百零一步。
多一步還是為了保險。
霍川濃一直是這麽認為的。
霍川濃的視線落在她臉上，一臉認真地問：“你是不是挺不希望我回來？”
饒梨一臉茫然：“嗯？”
“我回來耽誤你和謝晉的好事了是嗎？”霍川濃有點吃味地發著怨氣，“你還把手機給他，他還叫你寶貝兒！我都沒叫過你吱吱寶貝兒，你們都熟到這地步了。”
“我他——”霍川濃氣得一臉要噎死的表情，對上小姑娘一臉無辜的樣子，一時間沒好意思罵出口。
他恨不得順著網線爬到謝晉家裏，把他腦袋擰下來掛歪脖子樹上。
饒梨擡起頭，問得毫無波瀾：“你和他，怎麽了？”
霍川濃氣笑了，也不解釋，順著她話說：“我能和他怎麽啊，他願意，我還不願意呢，我這麽帥，要是配了他個癩皮狗，不虧大發——”
正說著話呢，霍川濃視線一歪，冷不防看到一個男人走過來。
男人聳拉著眼皮，瞅了他們一眼，楞了下，有些感興趣。
霍川濃把話繼續說完：“說汪汪，汪汪到。”
“……”
饒梨轉過頭去。
謝晉今天穿了身休閑裝，顯得年紀有點小，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眼霍川濃的行李箱，平靜地問：“被你小舅趕回來了？”
“趕個屁。”霍川濃指責他，“會不會說人話。”
“那是被驅逐出境了，你犯什麽事了？”
霍川濃看著他，忍住了爆粗口的沖動，很有耐心地說：“兄弟，您這張狗嘴吐不出象牙，就別勉強了，麻煩您閉個嘴，行嗎？”
謝晉點點頭，看著他：“我跟你小舅好歹朋友一場，禮數還是要到的，我出去打高爾夫，順便請你吃個飯，你和吱吱一起來。”
霍川濃沒來得及說“老子不去”，謝晉指著他，笑道：“千萬別拒絕，你一拒絕我會覺得你怕了。”
“笑話，我會怕你？”霍川濃的話擲地有聲，“帶路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霍狗：意外嗎？我霍漢三又肥來了！哈哈哈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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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晉就不同了，有了明哲這個生意夥伴，加上明哲時不時地提起霍川濃，讓謝晉別跟他侄子搶人。
霍川濃對饒梨的那點心思，謝晉是清楚的。
看著視頻裏剪著很短的頭發，五官端正利落，眼珠子瞪著他兇得像野獸的少年。
謝晉對他笑了笑，淡聲道：“我是謝晉——”
霍川濃：“？”
“我是來向你來宣戰的。”謝晉說。
“……”
霍川濃仰著頭：“啊？”
什麽玩意兒？宣戰？
謝晉也不解釋，把鏡頭換成了後置攝像頭，對準了蹙眉的饒梨。
停留三秒，謝晉把鏡頭換回來：“這下懂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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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嚇唬我啊？”謝晉挑眉，“追小姑娘麽，不是都要貼屁股後頭追的，你懂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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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晉把手機還給饒梨，霍川濃的視頻通話又發了過來。
饒梨沒心思看他鬧給掛了，霍川濃又開始打電話。
饒梨沒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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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求你！求你了！】
饒梨輕嘆了口氣，把微信給謝晉看，冷淡道：“你惹的，你處理。”
謝晉不以為然：“把他微信推給我，我和他玩玩。”
饒梨回覆他：【他說，加你微信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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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梨噔噔噔跑到大廳，就看到他坐在休息區沙發上，仰著頭，正把礦泉水往喉嚨裏倒。
少年還是那麽一副痞氣的帥，帶著黑色的大墨鏡，見她過來，喉結滑動著咽下水，然後瀟灑地抹了把嘴角的水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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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著饒梨身上很淡的檸檬香，霍川濃動作毫不狎膩，抱了一下很快松開，認認真真地端詳她：“胖了點啊。”
饒梨把胳膊從他手中掙脫出來，退後一步，瞥了眼他腳邊的箱子：“你怎麽，回了？”
霍川濃大大咧咧地笑，聲音有些啞：“想你。”
“想見你。”他強調。
饒梨反應慢半拍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霍川濃乘勝追擊地問：“吱吱想不想我？”
“……”
對上她一言難盡的表情，霍川濃就知道答案了，不要臉地替她回答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你也很想我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對了，這些天我看好多同學都在曬證了。”霍川濃說，“你拿到北城大的錄取通知書沒？”
饒梨點點頭。
霍川濃漆黑的眼珠在光線下有些光潤：“我就知道吱吱最厲害了。”
饒梨平靜地承認：“還行吧。”
霍川濃抽出手機來，看了眼時間。
離吃飯時間還早。
“有個事，跟你匯報一聲，我回來前，咨詢過北城這邊的覆讀學校了，九月我就過去。”
饒梨有些意外：“你要，覆讀？”
“嗯！覆讀一年，明年再戰。”霍川濃低垂著眼說，“那學校離北城大也不遠，坐地鐵三十分鐘，到時候我去看你。”
饒梨皺著眉頭沒說話，不知道他在胡鬧些什麽。
“霍哥這不是想你了麽。”霍川濃脖頸低了低，湊到她耳邊，壓低聲音說，“回來追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憑我的實力，不去美利堅也能站得高看得遠，我想通了，不能讓謝晉占了便宜還賣乖。”霍川濃小聲地說，“你不會怪我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
饒梨沒說話，眸子沈著等著他說完，霍川濃見她突然這麽認真，莫名有些緊張，咽了一口唾沫問：“怎麽啦？”
饒梨沈默半晌，才溫和地說：“你，回去吧，別、胡鬧。”
“沒胡鬧，我都跟我小舅吵了一架鬧翻了。”霍川濃笑瞇瞇地解釋，“我承認美利堅那邊機會是很多，但機會多，不代表就是留給我的啊。”
“金融學跟我沒緣分。”
“我學那玩意兒沒用。”霍川濃看向她，“明家的財富不是我的，不要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，我想考北城大的計算機專業，我想學游戲軟件設計。”
如果當初他是沖動地去了紐約，但這幾個月，霍川濃已經想明白了，自己適合什麽，他要什麽。
他和饒梨之間那種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，那種微妙的情愫，在時間和空間的沖擊下，很容易就沒了。
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，他一定要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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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侶之間還有敗在異地戀上面的，何況他只是個前同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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饒梨永遠不會主動向他踏出一步，為了他所求的，他知道自己要朝她，虔誠地走完一百零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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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川濃一直是這麽認為的。
霍川濃的視線落在她臉上，一臉認真地問：“你是不是挺不希望我回來？”
饒梨一臉茫然：“嗯？”
“我回來耽誤你和謝晉的好事了是嗎？”霍川濃有點吃味地發著怨氣，“你還把手機給他，他還叫你寶貝兒！我都沒叫過你吱吱寶貝兒，你們都熟到這地步了。”
“我他——”霍川濃氣得一臉要噎死的表情，對上小姑娘一臉無辜的樣子，一時間沒好意思罵出口。
他恨不得順著網線爬到謝晉家裏，把他腦袋擰下來掛歪脖子樹上。
饒梨擡起頭，問得毫無波瀾：“你和他，怎麽了？”
霍川濃氣笑了，也不解釋，順著她話說：“我能和他怎麽啊，他願意，我還不願意呢，我這麽帥，要是配了他個癩皮狗，不虧大發——”
正說著話呢，霍川濃視線一歪，冷不防看到一個男人走過來。
男人聳拉著眼皮，瞅了他們一眼，楞了下，有些感興趣。
霍川濃把話繼續說完：“說汪汪，汪汪到。”
“……”
饒梨轉過頭去。
謝晉今天穿了身休閑裝，顯得年紀有點小，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眼霍川濃的行李箱，平靜地問：“被你小舅趕回來了？”
“趕個屁。”霍川濃指責他，“會不會說人話。”
“那是被驅逐出境了，你犯什麽事了？”
霍川濃看著他，忍住了爆粗口的沖動，很有耐心地說：“兄弟，您這張狗嘴吐不出象牙，就別勉強了，麻煩您閉個嘴，行嗎？”
謝晉點點頭，看著他：“我跟你小舅好歹朋友一場，禮數還是要到的，我出去打高爾夫，順便請你吃個飯，你和吱吱一起來。”
霍川濃沒來得及說“老子不去”，謝晉指著他，笑道：“千萬別拒絕，你一拒絕我會覺得你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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